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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峡口战火燃起:王应尊战地谋略,扭转豫西鄂北战局,日军失势右手成焦炭

发布日期:2025-10-25 04:04 点击次数:91

林间的薄雾才散,清扫战场的士兵抬回几个沉甸甸的布包。层层解开,露出的不是弹药,不是密令,而是一堆白得发僵的右手,掌心向上,木牌系在腕骨残茬处,写着日文姓名。王应尊站在大横岭的山脊线上,沉默良久。作为第二十八师的少将师长,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:在这场从1945年春一直拖到夏的豫西鄂北大会战里,日军的“传统”——砍下战死者右手带回焚化以示“领回”——终于被仓皇的败势打断,连这种用来向家属交代的“证据”也来不及带走。

从这片令人不寒而栗的遗留物追溯,当年的西峡口确是华中战场的关节处。日军第十二军由鹰森孝统率,动用五个师团加三个旅团,七万余人,意在打通豫陕公路,直迫西安兵站,牵制重庆后方,并解除中国空军对平汉路南段的威胁。中国方面,第五战区抽集十四万八千人,刘峙为总司令,第一战区胡宗南从北侧配合,刘汝明所部的第二集团军是支柱。三路突击,自鄂北老河口、南阳邓县、内乡西峡口同时压来。这一布局,谁都明白是冲着伏牛山的门户去的。

山地的作战有它自己的逻辑。伏牛山自古以险著称,关隘相连,谷道曲折。与台儿庄那种河网平地不同,南阳一线的战斗更像是把石头一层层叠上去,靠“弹性防御”和立体火力把对方往下摁。王仲廉所辖的第三十一集团军在西峡口死扛,第八十五军和第七十八军轮番顶住,配合第一战区的侧击,将日军110师团、战车第3师团、骑兵第37旅团逐段消耗。4月1日的重阳店一战,八十五军以三道防线反复伸缩,打足了168小时,把日军第139联队从三千八百人磨到八百人,联队长下枝龙男当场阵亡,两名大队长也没能活下山;5月3日豆腐店,廖运周麾下第一一〇师摆出外迫击炮、中机枪、内突击队的三层火网,美军第14航空队的P-51从空中投下燃烧弹,地空合击,将日军一千一百三十人围歼,缴得山炮三门、马二百八十九匹,逼得163联队北逃霸王寨;而在马头寨那一片石骨嶙峋的山梁上,独立榴弹炮第13大队日发炮弹两千枚,主峰被生生削低了三米,守军用炸药把碎石拌桐油浇成陷坑,等敌人脚下一沉,机枪横扫,白刃封喉,进攻几次三番都成了送命;到5月6日至9日的大横岭,轮到王应尊的第二十八师上场,他把杀伤区设在反斜面下方,工兵暗藏火点,等P-40低飞炸乱对手队形,才下令反攻,贴身肉搏逼出敌阵,追至“钓丝崖”,日军临时工事草率,被一股脑儿掀翻。次日清扫时,树林里挂满上吊的尸体,重庆《大公报》把“大横岭日军集体上吊、医疗队焚烧六百伤兵帐篷”作为头版焦点,震动后方。日军参谋辩解说为防资敌而烧,可在前线人眼里,那更像是体系崩塌的呛鼻之火。

在这四场硬仗之间,空军的影子贯穿始终。1945年,中国空军与驻华美军第14航空队形成了相当稳定的空中优势,P-40、P-51在山谷间低飞,炸毁车队、撕裂阵形,帮地面部队把“弹性防御”的节奏掌握在手。对面第110师团是“乙种”编制,本该强调机动,但老兵消耗殆尽,补给链在山路间时断时续,战斗力打了折扣;更致命的是,连“右手认尸”的作法也不得不抛掷在谷道旁,这就是王应尊手里那些包袱的来源。

如果说山地火网是会战的战术密码,那么人员的来龙去脉则是理解这场战事的另一把钥匙。王应尊,1907年生在山西阳高太平堡村,家贫却靠念书“突围”,考进大同的山西省立第三中学。1925年“五卅”风潮,他在学生队伍里闹得狠,转年南下广州,考入黄埔军校第五期步兵科。黄埔严苛,他从学员干起;1926年北伐出师,他留守广州,管仓库守卫、剿匪维稳。1927年毕业后进第一军第一师,从见习官一路升到排、连、营长。1935年,他任第一师三团代理团长,追堵红军于赣南闽西的山岭间,雨季行军,补给拉不动,减员滚落;1937年淞沪开战,他已是第一师一旅一团上校团长,坚守杨行、刘行,舰炮铺天盖地,他腿部中弹仍撑在阵地,留下终身伤;1938年转入中央军校七分校第五总队第九大队当大队长,教刺杀、练射击,几千名学员被他盯得严丝合缝;1939年升第四十二军第一九一师少将副师长,兼军官训练班主任;1940年又去西北,在翠华山太乙宫办西北游击干部训练班,任学生总队少将总队长,把山地游击的门道一条条掰开讲。靠这些经历,他对山地战的嗅觉与日俱增。

1941年11月,他调入第九十军第二十八师任副师长,驻伏牛山脚的豫西,眼见日军觊觎已久;1942年4月接任第二十八师少将师长,这是一支嫡系部队,底子不差,他亲手加固工事、强化巡哨、整训营连。到1943年师部移驻内乡、淅川,他对河谷地形反复勘察,日军侦察机在头顶盘旋,他令全军隐蔽伪装;1944年“一号作战”西进意图暴露,他把纵深防线一段段串起,沙袋、机枪点一处不落,为1945年春的硬战打底。会战伊始,第28师成为第五战区的骨干,他每日研判情报,调兵遣将,不是纸上谈兵。也正因为此,当大横岭的包袱被拆开时,他能在惊悸之外,冷静看清对手的士气与后勤已到了何等崩坏的地步。

与他同处伏牛山麓的,还有另一位风格迥然的指挥官——廖运周。此人1927年即入中共,抗战中在第五战区和第一战区间周旋,指挥风格务实狠辣。豆腐店那次围歼,是他把火力网从里到外分层布置,再叠加空中燃烧弹,压缩对手机动的样板。后来内战中,他转身参加人民军队,在淮海战役立下战功,新中国成立后为少将。横着比较这两人的经历,能看见同一场会战中不同政治归属与不同军事传统相互交织的纹理:一个在胡宗南体系内属于能打的“实干派”,一个早年信仰左翼,最终奔向了另一支军队,但在1945年的山地里,他们的枪口都对准了同一个敌人。

把镜头拉回全局,战役从3月21日日军第39师团主力向第五战区发起攻势算起,到5月31日告一段落,余波事实上延伸到8月日本投降。南阳城3月25日开仗,143师黄乔松部苦守十天,歼敌近千,30日奉蒋介石命令撤出;鄂北老河口一线,59军主力后撤,用机动拖日军;西峡口,31集团军、85军、78军不断顶替接力。在4月初的重阳店之后,会战进入拉锯,五月初豆腐店、大横岭、马头寨相继燃起恶斗。地方民兵趁隙掺和,南阳县一地打大小九十七仗,毙伤日伪七千五百余人(其中毙二千二百五,伤五千三),俘虏四人,毁车十二辆,自己也付出四百六十七人的代价。等到5月底,日军伤亡达一万五千人,第十二军与华中方面军被迫提前三个月转入防御,“玉碎”二字出现在陆军省战史里,这种用词在日方档案中并不多见。中国军队同样付出惨重代价,但伏牛山防御网如闸门般合拢,把所谓“五号作战”的构想压皱了。重庆报端热闹,《大公报》把“钓丝崖集体自尽”和“医疗队烧伤兵帐篷”的消息摆在醒目位置,既是战地实情,也是动员政治的一环。

小科普插叙:

- 战区与集团军:抗战时期的“战区”相当于大军区,负责一大片战场的总体指挥;其下“集团军”为多个军的合编兵团,再下是“军—师—旅(团)—营—连—排—班”的序列。第五战区在豫西的布置,靠的是多集团军接力与山地阻滞的结合。

- 乙种师团:日军师团按甲、乙种划分,乙种员额与支援火力较低,强调机动与灵活,但在华中后期,甲乙之差更多体现在补充来源与训练质量。第110师团在南阳会战里遭遇的,不是理论层面的机动不灵,而是补给线被山地与空袭双重压制的现实。

- 豫陕公路:这条线北接西安,南连南阳,是把华北与华中联通的“脊梁”之一。日军想借此形成“大陆走廊”,上连华北,下插华南,从而割裂中国内陆的交通动脉。

再回到个人命运的分岔口。1945年后,王应尊升任第二十七师中将师长,驻西北洛川;1946年6月整编为整编第二十七师师长,纳入胡宗南集团序列。内战的风向迅速逆转。1947年3月延安战役,胡宗南以二十九军两万人围延安,西北野战军集中反击,青化砭、蟠龙镇来回拉锯,3月14日瓦子街一战,刘戡部陷溃,王应尊混在俘虏队里逃生回洛川整顿。8月沙家店,对手以整编第三十六师歼其六千人,他被迫调防固线。1948年宜川战役,依旧参战于刘戡的二十九军系,山岭翻覆间一度被俘,又设法脱逃。5月,他任西安绥靖公署干训大队大队长,转入训练系统;1949年3月升干训团学生总队总队长。胡宗南败局已定,退向四川,他随行南下驻德阳。12月,裴昌会等人谋划起义,王应尊参与其事,12月27日新津通电,率部起义,部队随后整编入新序列。

同一片山地里,另一条线则通向战后降旗的仪式感。8月19日,当地民兵首领刘谷三传令整顿,次日,吴凯代表中方接受了日军第110师团第三联队佐藤吉松的投降。8月24日,又接受了日军第十二军鹰森孝的投降事宜;25日,约四千日军烧毁军旗,抱着装有骨灰与指节的小匣,哭声一片,踏上归途。9月22日,郑州举行第一战区受降仪式,胡宗南主持。多年后,一些日军老兵重访旧地,在南阳植下樱花树,说愿以“和平”为念,历史的回声在树影里若隐若现。

至于那几个布包,它们在史料里像锈迹一般刺眼,却也提供了凝望战争赤裸本貌的窗口。王应尊的回忆里,第二十八师在大横岭一役自身亦伤亡四千余人,两名营长战死,一名副团长重伤;战场上尸横遍野,战马、枪弹、衣物遍地,日军溃逃时丢下包袱,人去物遗。再由译员辨认木牌上的日文,方知这手指的来历——先是砍右手,后来只取拇指,再后来连伤兵也被浇油焚烧,皆为“省时省力”,免被俘见证。当熊熊火光照亮帐篷时,烟雾里显出的不是纪律,而是败局。

王应尊的军事生涯由黄埔出发,经淞沪的血战与西北的训练,最后在伏牛山的峡谷里达到一个节点。他从第一军嫡系系统出身,又在胡宗南集团里长期驻防西北,派系丛林中仍以“能打”的口碑自持。抗战胜利后,他获颁四等云麾勋章、抗战胜利勋章;新中国成立后,保留中将军衔,任西南军区高参。1995年去世,享年八十八岁。与他形成映照的,是廖运周的另一种归宿——1927年入党,淮海建功,解放后成为少将。相同的是,他们在1945年春夏的山谷中都经受了山火与血的洗礼;不同的是,战后政治的潮水把两人带上了彼此错开的路径。

这场会战的意义不止在输赢的账本上。日军想把华北与华南用铁与血接成一条“大陆走廊”,却被豫西的山岭与火网卡住了喉管;中国军队虽然派系林立,但第五战区与第一战区的协调出乎意料地顺畅;空军的优势,让日军在山道上“上天无路”;地方民兵则成了山脚下最密的网。到5月底,日军不得不转入全面防御,对峙沿襄河绵延至8月15日投降。战史编纂者用“玉碎”自况,重庆的报纸用“集体上吊”来描写前线的崩解,两端的话语彼此映照。正如古人言,“兵者,凶器也”,当战争把人逼到极限时,制度、训练、士气乃至文化中的暗影都会怒放。南阳会战提供了一面镜子,照见的不只是胜败,还包括那一代军人的成长路径、派系关系与最终命运——以及山谷里、布包中留下的沉沉证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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