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莱斯·吉尔弯腰触碰草皮时，特维尔曼正在贵宾席鼓掌。这画面有点意思——新英格兰革命队史助攻王目睹自己的纪录被改写。128次参与进球的数字停在电子屏上，而吉尔用一传一射把它变成130。2-0拿下华盛顿特区联的比分牌亮着，但看台阴影里坐着沉默的抗议者。
开场前更衣室有点紧绷，两个月没赢球了，上次主场胜利要追溯到四月中旬。波特把战术板拍得砰砰响，角落里的马特·特纳在缠手套。这位31岁门将周一刚归队，五年英超生涯像镀了层金，可球迷记得他上次代表革命守门还是2022年的事。谁也没想到波特敢直接派他首发。
“纯粹的质量，”波特赛后这么评价特纳。第四分钟扑出单刀那下确实稳，高空球处理更显老辣。有意思的是他的大脚——至少有三次精准找到右路空档，吉尔接球转身那下让客队后卫直挠头。这种快速转换以前少见，革命队习惯层层推进的打法被撕开条新缝。特纳自己倒坦白：“我就爱这么踢，趁对手转身发呆时把球甩出去。” 上半场那次长传找到朗戈尼造黄牌后，队友突然开窍似的开始跑位了。
吉尔的纪录球来得比预期早，62分钟那个角球开得刁钻，坎帕纳终于没顶飞。厄瓜多尔前锋跃起时场边摄影记者集体后仰，没办法，这赛季他18场才进4球，上周训练还顶飞三个空门机会。吉尔赛后在通道里搂着他脖子嘀咕：“关键是你敢射六次门。” 数据不会说谎，这是坎帕纳本赛季第二高的射门次数。
终场哨响时替补席冲进场的样子像夺冠，可积分榜还是刺眼的东部第11，离季后赛线差10分。波特边握手边瞟记分牌，下周要对孙兴慜领衔的洛杉矶FC。更衣室暂时能喘口气，看台裂痕却露出来了。北看台的“午夜骑士”照例挥舞tifo助威，南看台“反抗军”区域前20分钟却一片死寂。清一色黑衣球迷像块黑色补丁缝在喧闹的球场里——他们七月末就发声明要求炒掉波特和体育总监奥纳尔福。
吉尔捧比赛用球离开时扯了扯队长袖标，打破特维尔曼纪录后，传奇亲口称他“队史最佳”。可更衣室柜子上还贴着七月输蒙特利尔后球迷的公开信。波特赛后发布会提到这个时语速突然变快：“专注球场就行。” 这话听着耳熟，上赛季他带哥伦布机员时也这么说过。
特纳在混合区被围得最久，有记者问他是否注意到球迷分裂。“听到些口号。”他手套没摘，汗水顺着鬓角流进衣领，“但赢球能治百病，对吧？”通道那头，坎帕纳正把进球球衣塞给场边小球童。这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，显然没关心看台上的暗涌。
赛前波特办公室的咖啡机坏了，不知道是不是征兆。终结连败本该是狂欢夜，可吉尔捧着的纪念足球在储物柜孤零零立着，隔壁更衣室传来洛杉矶FC的赛前分析视频声响。特维尔曼的纪录作古了，但积分榜排名比任何纪录都真实。
